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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 Emperor:童岩‧童嶼-盧俊翰的寶島嬉遊記

一段悠閒的鯉魚潭 91.×72.5cm 2016

 

從風景畫的觀念、形式和風格之沿革而言,風景從觀看者的客體角色逐步擴展至觀看者的主體投射。之間,藝術中的風景概念,除作為自然物質型態的肖像再現,一種對自然世界片段的框定表現外,更具有將創作者抽象概念實體化的功能之一,而該箇中之意,盧俊翰(1987~)已然初試有成。面對風景,盧俊翰慣於簡化對象物的複雜性,巧妙的將個人主觀領會與客觀自然風景,匯聚成富有各種色塊與元素符號的風格景致,而獨特感知風景的方式,促使盧俊翰得以從中投入諸多想像,如有著《融合石頭山水景》(2016)的感知想像、《自在碧潭》(2014)的地景想像或《柚子風景》(2016)的事件想像,令自然事物經由這種活潑的變形想像生發出新的意義。

 

盧俊翰善於將主體內在與對象外在的視野兜攏共聚,並整合景觀的自然感覺與符號形式的個人意識,力求視覺形構出一種歡樂開朗的風格感觸。沉浸風景有得的他,視風景的視覺探究為「遊戲對象」,盧俊翰認為的想像風景有二:一是想像大於真實風景的「空間風景」、二是真實想像中的「再現風景」。基此推究,盧俊翰的創作焦點並非係「風景」這一物質存在本身,而是關注「風景」作為創作者沉思對象物的視覺系統。他這種觸及現實認識卻整體鬆散的視覺體系,是特別的。盧俊翰所展現的係藝術家如何從主觀體驗和客觀事實兩造之面,去詮釋自然世界的持續變化問題,透過這種生動童趣的詮釋方式,將自身面對自然世界有感的轉瞬即逝和持久不變的矛盾雙重感受,融合於表達個體體驗風景之過程。是以,他的創作特徵有幾:

 

*空間幾何式的劃分:他通過不同眼距的觀看,將風景圖像的平面、層次與區域等觀看註解依次連接排列而成,令其風景視野有著角度多數集合與空間延伸又阻絕之特性,如《眺望美好的山景》(2017)、《夜暗峽谷》(2016)。

*趨近原始平面化的形式:盧俊翰應用相應面積且飽和之色塊,塑造能承載主體風景一切的質感舞台,將色塊做一奇妙毗連,以致構圖有著湊合效應的韻律感。

*裝飾的符號語彙:裝飾性的符號基調係構成吾人對其作品印象,盧俊翰偏好運用對比、珠光、金銀等色彩符號,以趣味性之概念妝點色塊,保持景觀的童樸氣質。

*簡化的美感訴求:通過簡化型態(如:山的輪廓),盧俊翰一方面能實踐尺寸或個別特徵的量的單純化,另一方面亦可實行將主體或某些真實結構變成符號的質的變化,如《峽谷裡的燕子口》(2016)及《峽谷風情》(2017)二圖的操演特質。

*物的扭曲感:盧俊翰多以石柱體做其風景構成的主宰單位,行使相似的震動頻率,讓事物扭曲成具有統一性的視覺感。

 

簡約山水的自然原貌,疊上童趣興味的別種詮釋,係盧俊翰的藝術魅力。這種類樸素表現的藝術形式,既包含著自然世界的形式及力量作用於藝術家身上的主觀之感官效果,亦包含藝術家將自然作為有機體所進行的更加客觀深入的洞察心得。盧俊翰的『樂山者樂』所映現的是,所謂「風景」似乎不等於一種可獨立於人而現存的「自然場景」,真正的「風景」須是圍繞身體自我的場所而湧現出來。回歸盧俊翰體驗風景的模式進程,除盤驗當代風景藝術觀點已從客體性轉向主體性的徵象外,更預告其「嬉遊記」正從自然領域轉向個體意識及群體共識的社會領域之開展趨向。然而,盧俊翰符號地帶的風景旅行,吾人雖佇身於可見理絡的一端,卻總是逸散出不可見之一隅,就像《雨海中流浪》(2016),垂直的雨落在水平的海,是種相遇,卻也是本來就彼此孤獨的複次景觀。景觀如明月,視者如水面,一樣的山海,有著萬般情,心隨境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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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自 非池中 by 游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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